Vogue雜誌

2013年9月7日 星期六

明日的記憶讀後感(下)

我好害怕失去記憶!比起肉體的死亡,記憶的死亡更具體、更恐怖。自從佐伯雅行
知道自己得到早發性阿茲海默症之後,他的心裡就產生了許多的不安與矛盾。作者
花了很多心思為我們呈現佐伯內心深處的種種情緒翻騰,樂觀派的佐伯與悲觀派的
佐伯,兩邊的爭執亦隨著病情加重而愈演愈烈。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曾經推出過一
部作品天空之城,動畫裡有一段畫面讓我印象極為深刻,我覺得那種感覺就像佐伯
自己在面對無時無刻都在消失的記憶那樣,除了無能為力還是無能為力。那段畫面
是這樣的,好不容易被主角證實天空中確實存在著一塊美麗的島嶼拉普達,原本還
有一個機器人士兵和動物們在那兒過著和平又安詳的生活。可是故事演變到最後不
得不對天空之城使用毀滅的咒語時,配合動畫的主題曲伴隨著你以及無論如何都要
堅持守護家園的機器人士兵,失落的情緒開始籠罩著我,因為我們都只能眼睜睜的
看著原本美好的一切就這麼一點一滴的在眼前消失。
 
不能忘記,不想忘記,佐伯突然間想寫寫像日記這樣的東西。他把日記當成身邊雜
記,就像備忘錄一樣。西方有句很現實的俗語,大意是『若你不能勝過他,就結交
他。』佐伯認為對於阿茲海默症,他有必要了解得更多一些。儘管他不認為他日記
裡的這些文章會有圓滿的結局,但是他覺得寫下這一切,至少可以證明自己曾經活
過的五十年不會消失。過去忙於工作時的佐伯,永遠在以今日追逐著明日,可是如
今他的明日呢?會不會只剩一片漆黑,永遠的寂靜及無止盡的虛無呢?還記得當年
的枝實子還只是一個在南瓜屋裡打工的女服務生呢!十八歲,剛從高中畢業,晚上
在一所服裝專科學校就讀。年輕時的佐伯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女服務生,經常和好友
兒島固定到南瓜屋吃早餐。兒島這個角色其實蠻重要的,可惜被電影給忽略掉了,
小說裡的佐伯雅行真正開始學陶的原因和後來決定重新開始學陶,事實上都和學生
時代的友人兒島有關喔!

當年在好友兒島的鼓吹之下,佐伯才決定來到名為日向窯的窯場學習陶藝。熱愛陶
藝的他形容自己只要開始捏土,便能專心一致。或許在佐伯的潛意識裡,日向窯的
一切便是他安全感的來源之一吧?佐伯相信陶藝,也很願意相信自己重新報名陶藝
的工作室裡的木崎老師。可惜記憶就如同做陶藝,小小一片記憶的脫落,會讓一個
人的社會關係、人際關係崩塌。木崎老師知道佐伯記不住事情了,便開始利用這點
趁機要他再多付一次做筷托的燒成費。佐伯的部屬園田因為發現佐伯不對勁了,便
將他工作時會寫備忘錄,正在服用阿茲海默症的藥等事加油添醋上報給局長知道,
為這樣自己就能晉升到部長一職。脫落的記憶似乎也將某些原有的關係不小心的
壞了。佐伯為了不要擔誤枝實子的未來,更害怕自己會像父親那樣(佐伯的父親
是阿默海茲症患者),味覺、嗅覺混亂,隨地大小便、亂抓東西吃,最後決定自
己一人前往那家私人養護機構觀看環境。

趁著枝實子趕去所澤照顧發高燒的女兒,佐伯還故意用一句『妳真是辛苦,要照顧
兩個嬰兒。』來刺激枝實子。然後,佐伯便瞞著枝實子出門了。我覺得這段旅程很
是佐伯要將過往的記憶放下,既然過往的記憶註定無法收藏,那就將它放在塵世
吧。觀賞電影時,我一度以為佐伯故意要假裝自己不認識枝實子,可是看過小說
後,我才發現他真的忘記枝實子了。害怕失去記憶的那份恐懼感,已經跟著日向
的那場野燒一起變淡了。『妳好!』當枝實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佐伯,倆人再度於
當年的吊橋前相遇時,卻發現心底最害怕的那一刻終於來臨了!勇敢的枝實子決定
面對並且選擇了接受。夕陽下,長長的兩個影子一直向前走。就算佐伯的記憶消失
了,愛仍存在,只是這回愛將只存在於所有真心愛著佐伯的人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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